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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林沐海果真如他所說的,繼續對葉知書保持著對方無法接受的、刻意的疏離。

 

他很感謝葉佳佳對他說了這個方法,因為縱使他自己想出了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方法,也肯定是那種尷尬地逃離,然後依照葉知書的個性他鐵定會被抓回去,繼續被騷擾,並且露出困擾的表情,到頭來大概還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看似一樣的方法,但實行時的態度不同──一種是尷尬又懊惱地躲避,一種是佯裝出來的彬彬有禮實則是冷漠淡然──效果也就不一樣。

 

林沐海覺得無所謂,要是因為如此而真的得罪葉知書的話,像是必修課被刁難,大不了就是必修課重修,反正明年的助教絕對不是葉知書,他能豁達地這樣想,但葉知書那邊可受不了繼續被有意思的對象無視。

 

最後是葉知書再也忍受不了,大概在畢業前一個月,請妹妹轉告林沐海,「他說算他輸了,請你不要再對他這麼冷淡,他受不了。」葉佳佳把兄長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次。「我哥那個人就是這樣啦,死要面子,明明就是他的錯還要我當傳話筒,遜咖!」

 

林沐海一手捧著安全帽,一手被齊子逸拉著,齊子逸來接他,兩人正要回家就被葉佳佳攔下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這樣啊……,學姊,那可以麻煩妳幫我帶話給學長嗎?」

 

「說吧,我會帶到。」

 

「如果他可以不再……動歪腦筋,那我們還是可以跟一般的學長學弟一樣,下次見面,我不會再避著他的。嗯……我不討厭他,真的。」

 

葉佳佳拍他額頭一下,「前面的話我會幫你轉達,不過那個你不討厭他這句就免了吧,免得我哥他自我感覺良好,覺得有機會又來煩你。」

 

「那就麻煩學姐了。」齊子逸搶在林沐海之前,先對葉佳佳道了謝,請她務必把話說死,別讓葉知書再來打擾他們了。

 

林沐海抽出手,摸著被打的額頭,心虛地「喔」了聲,當作答應了葉佳佳說的話。

 

「你別擔心,我哥他這次真的受創很深,連我都覺得意外……」看著林沐海,葉佳佳沒想到自家兄長會陷這麼深,平時不輕意道歉的人,雖然依然很不坦率,但至少是透過她露出示微的態度,雖然她還是無法苟同她哥那討厭的個性,但畢竟是自己哥哥,也不好太過不給他面子了。「而且他六月之後就要去南部念書了,短時間內應該沒時間回來,你們就趁這段時間加緊腳步讓感情升溫吧。」

 

這後半句是對齊子逸說的,惹的林沐海不滿地抗議,「學姐妳為什麼是看著他說話!我才是妳學弟不是嗎!」

 

葉佳佳打完他額頭,這次是捏他鼻子,捏得頗用力,都把鼻尖給捏紅了,「你啊你,對別人不要老是心軟,無謂的好心那只會害你自己陷入困境,以後你再遇到別人這樣對你,我可幫不了你,這次是因為剛好那個人是我哥,我正好看他那毛病不順眼很久了,你又開口了,我才幫你,最後才能這麼順利解決。聽到了沒!不要再對其他人這麼好了!」

 

「好──好啦!學姐,妳放開我、好痛──」

 

葉佳佳又捏了一下才放開林沐海被她不知道第幾次捏痛的鼻子。

 

雖然嘴上這樣教訓林沐海,但轉念又想,自己和哥哥何嘗不是就是被林沐海這乖巧又好心的模樣給吸引,才會喜歡他的?──雖然喜歡的方向不太一樣。

 

一旁的齊子逸難得地沒有從他人魔爪下解救林沐海,只在人被放開後,在林沐海鼻子上輕輕摸了幾下,又把人壓進懷裡拍了拍,表示安慰之意。

 

雖然不待見別人欺負林沐海,但他覺得葉佳佳說的對,林沐海不該對別人太好心,然後事後覺得困擾了才急著想辦法,以前有一個柯仲揚,現在來一個葉知書,誰知道以後還會出現多少這樣的人,雖然知道那是林沐海天生骨子裡就會對對他和顏悅色或有好感的人擺好臉色,但是時候讓林沐海知道自己的態度也該改改了。

 

那廂葉佳佳還在豎眉怒眼地瞪林沐海,一臉正經嚴肅地問:「你真的知道了?不要只是嘴巴上說說啊!要真的認真去想,如果你和他還想繼續走下去,就要好好地想,自己哪裡不對、該改進,才不會讓他難過,笨學弟。」

 

林沐海被教訓得滿臉通紅,垂下腦袋,說:「我知道了,……回去,我會好好想一想的,謝謝學姊關心。」

 

「知道就好。」

 

在葉佳佳離開後,林沐海依舊沮喪地垂著頭看著水泥地,齊子逸揉了揉他的頭頂,將他手上的安全帽接過手,勾起他的下顎,看著那雙有許多話想問想說的眼睛,齊子逸沒說什麼,只是在他額上親一下,然後仔細地替他將安全帽戴上。

 

 

 

 

 

 

 

 

 

 

大二起,林沐海開始在系辦工讀,存錢的目標是在升上大三時買一台筆電,這樣對之後做畢業專題會方便許多。

 

不過在那之前,領到第一個月的薪水之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齊子逸去戒指專賣店,量了指圍後,買了兩個款式一樣的戒指,請人在內圈刻上彼此的英文名字縮寫。

 

雖然不是質地最好、最昂貴的款式,但也把林沐海那個月打工賺的錢都花光了。

 

拿到戒指後,在店裡,他紅著臉當著店員的面,手忙腳亂地把屬於齊子逸的那枚戒指套上對方左手的無名指,雖然拿著戒指的手有些抖,但他沒有失誤,順利地把銀戒套上去。

 

他之前可是私下躲起來練習了無數次,萬求今天不出差錯,要是途中掉到地上或戴半天都戴不上去就太丟臉了。

 

櫃檯內的男店長滿臉了然,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對他們說了聲「加油」,然後遮住一旁剛來不久、傻了的女店員的眼,「盯著別人看,沒禮貌,我平常是這樣教你們這樣看客人的嗎?」

 

看著林沐海替自己戴上戒指,又攏緊他左手的五指攢在手心裡,齊子逸拿過桌上盒子內的另一枚銀戒,也幫林沐海戴上,執起那隻手,在戒指和手指上獻上一個親吻,近乎呢喃地開口:「我很高興。」

 

當他心裡被歡欣漲滿時,除了親吻、大力抱住林沐海,有時他會說「我很高興」來表達他當下的情緒,而對他們來說,其中有些時候,這四個字比肢體、肌膚上的觸碰還更能傳達更多的情感,蘊含了更深層的愛意。

 

儘管店內除了他們和店員還陸續走進了幾位客人,但他們站在櫃檯前並沒有對其他人投來的好奇眼光有所反應,男店長笑了笑,讓店員們去招呼客人,自己拿起私人用的立可拍在他們對望時捉緊時機,替他們拍了張照片。

 

「吶,照片,給你們做紀念。」男店長笑咪咪地將照片在他們面前晃了一下,然後放進紙袋中,交給他們。

 

林沐海把專賣店店長剛剛給他們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背袋裡,走出店門後,儘管天氣頗熱,走沒幾步路就流了一些汗,掌心些許濕濕黏黏的感覺並不好受,然而兩人並肩的那手在陽光底下卻是毫無顧忌地交握在一塊。

 

他們穿過了因為正值假日時分而人潮擁擠的街區和市場,走了一段不短的路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不久後家裡其他人也跟著進門,齊子梁才進門就哀嚎,痛苦大叫:「拜託噢──你們兩個,要親熱回房間去啦──」

 

齊子君、齊子鴦在後頭牽著媽媽的手,聽到大哥如此說,便知道一早出門的二哥和小沐哥哥回來了,想跟哥哥打招呼,無奈被父親擋住了,兩個小傢伙在後頭跳上跳下。

 

齊大緣拎著大包小包的菜進門,不贊同地看著沙發上的兩人,清了清嗓子說:「大白天的,收斂點。」

 

後頭的石春穗連忙一手一個把雙胞胎的眼睛遮住,不讓他們看到有害心靈成長的畫面。

 

原本被齊子逸一把抱起、攬著腰,正跨坐在他身上的林沐海刷紅臉,尷尬地從齊子逸腿上溜下,正經地坐到一旁。

 

「我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是坐在腿上……爸,媽還不是有時候會坐在你腿上,我們就不能了?單純說幾句話也不行?」齊子逸幫著父親將買回來的食物歸類,該放哪的都一一放好了,有些則是直接拿去廚房流理台放著,給母親和自願待在廚房幫忙的哥哥料理。

 

他沒說謊,雖然剛才他和林沐海是以有些煽情的姿勢坐在沙發上,但他們真的只是單純說幾句話,沒有任何不良意圖。

 

齊子鴦這會正緊緊挨著林沐海,拉著林沐海的手說話,說她剛才在市場裡看到哪些有趣的東西,說沒幾句,她抓著林沐海的手的手指碰到了冰冷的物體,低頭一看,驚奇地發現從前沒在那隻手上看過東西。

 

摸著林沐海左手上的戒指,小女生對飾品的憧憬通通寫在了閃閃發亮的雙瞳裡,她問:「小沐哥哥,你什麼時候戴這個了?好漂亮喔!我也好想要一個!」

 

林沐海拉起笑容,右手覆上齊子鴦的小手,說:「今天才戴上的。吶、小鴦妳知道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是什麼意思嗎?」

 

「我知道,媽媽之前有跟我說,是──是有了要共度一生的人,才會戴的,啊!所、所以──這個戒指是二哥送你的嗎?是嗎?」

 

正好,齊子逸跟在父親後面從餐廳回到客廳,在沙發上撿了個空位坐下,林沐海看他一眼,溫柔回答:「嗯……,算是吧。」戒指是他買的,但卻是眼前這人幫他戴上的,所以要說戒指是齊子逸送的,只能勉強算一半吧。

 

齊子鴦趴在齊子逸腿上,抓起她二哥的左手,看到無名指上也有一枚戒指,她摸了摸,又跟林沐海手上的比對一番,咯咯笑著,「爸,你看,哥哥他們手上戴的是一樣的喔!」

 

齊大緣拉下老花眼鏡,順著女兒的手比著的地方看去,一笑,問:「你們早上就是去買這個?怎麼會突然想去買戒指?」

 

林沐海不好意思地搔搔臉頰,說:「一些原因啦……」

 

齊大緣揚眉,雖然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兩個寶貝孩子突然戴了代表相當於一生陪伴的請求與承諾的戒指在手上,但既然孩子不想說,他也就不勉強了,畢竟不管怎麼看,依照方才他們進門時兩個人的狀況和兒子現下臉上的表情,大概是正面的理由吧。

 

齊大緣莞爾一笑,把老花眼鏡戴好,繼續看他的雜誌。

 

齊子鴦不停摸著林沐海手上那枚戒指,心裡真的很想要相同的物品,以前母親給她買過一個有米老鼠圖案的銀色戒指,但那只是在淡水老街的路邊攤買的便宜貨,跟林沐海手指上的相差很多,她也知道她年紀太小,父母不會買給她的,好不容易可以摸到一個她喜歡的東西,便捨不得放手了。

 

林沐海看她眼睛都要黏在自己手指上了,笑著拔下了戒指,說:「小鴦喜歡?借妳看,等一下再還我?」

 

齊子鴦那張小臉都亮了,興高采烈地抱著林沐海,在他臉上親出兩個口水印,直說謝謝,接過了銀戒後,以兩指捏起,仔細地內內外外看了起來。

 

齊子逸不開心地抹著林沐海臉上被妹妹親的地方,小氣地說:「齊子鴦,妳只能看,不准戴到手上!聽見沒!」看戒指就看戒指,為什麼要動手動腳還親了兩下啊!他說什麼都不想要那枚自己不久前才幫林沐海戴上去的戒指套到妹妹手上!

 

看她二哥一眼,齊子鴦不屑說道:「二哥你好幼稚!我不會戴啦!只是看一下而已……」說著她嘟起嘴來,雖然答應了只看不戴,但撫著戒面,她心裡還是渴望著能戴戴看。

 

林沐海看出了小女孩心裡的想望,但他是不會把那枚戒指給別人戴的,就算是試戴或借用都不行,就連他一向很疼的齊子鴦也不能,於是他故意沒去理會齊子鴦看著他的眼神,只寵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齊子逸抱起旁邊不安分好好坐著的弟弟,用力捏著他的鼻尖,說:「你跟小鴦這兩個調皮蛋,別成天想跟你哥我搶林沐海,他是我的,我誰也不讓!」

 

「好痛──爸──二哥欺負人!」齊子君揮著短短的手腳在齊子逸身上掙扎,無奈身體小力氣小不敵他哥的暴行。

 

「爸──!你看二哥好小氣!」齊子鴦也在一旁鼓譟,甚至故意和她二哥做對,撲上林沐海的腰抱得緊緊的,對她二哥做鬼臉。

 

齊大緣呵呵笑,頗能理解兒子的感受,自己也年輕過,更別說當年愛得轟轟烈烈的,吃醋嫉妒愛黏人都是正常的表現,於是沒解救兩個小小孩,讓三個孩子鬧成一團。

 

林沐海好笑地瞅著齊子逸,期間讓齊子鴦把戒指戴回了手上,珍惜地摸著戒指,對著兩個撲在齊子逸身上的小孩說:「你們二哥就是這樣小家子氣,別跟他計較。」

 

「小家子氣又怎樣?我又沒說錯,你是我的。」被說小家子氣的人不滿地鼓著嘴抗議,重申。

 

林沐海笑彎了眼,續道:「我還沒說完,你急什麼?我有說我不是你的嗎?同樣的,你也是我的,他們是我的家人,你不只是我的家人,還是愛人呢!」

 

齊子逸聽了,生悶氣的臉頓時就放晴了,抓過人就親了一口在臉上,引的另一張椅子上的齊大緣直搖頭,不過還是讓孩子們在沙發上胡鬧了──只要不要太超過的話。

 

齊子逸親了人之後,對著弟弟妹妹嚷著:「搶什麼搶!他本來就是我的!小鬼放手──」一人抵抗著弟妹兩人共八隻手腳的襲擊,一時間玩鬧不休。

 

雖然老是被妹妹罵小氣,但他是認真這樣認為的,尤其剛才在家人回來前,林沐海對他說了一些話,更加深他如此的信念。

 

齊子逸想過,他們如果一直在一起,總有一天──可能是畢業的幾年後──他們會為彼此戴上互許終身的戒指,他萬萬沒想到,會在現在就收到對方送的,還是對戒。

 

林沐海對他說,自從葉知書的事大致落幕後,他就想著要存錢買戒指了。

 

林沐海說,在葉佳佳傳達葉知書的話的那天,之後葉佳佳說的那番話讓他對於自身的行為反省了很久。

 

葉佳佳說的沒錯,他沒有能力讓他所接觸的人們都得到想要的,他沒有辦法做一個全方位的好人,那樣只會讓他真正在乎的人受到傷害,他必須認清自己的能力和所處的位置,應該要清楚明白自己該怎麼做才是合情合理的。

 

思考許久,又立了明確的目標,林沐海說,他是認真地想要往好情人的方向前進,不是空口說白話,是真的努力去做。

 

齊子逸在聽到這時,笑著吻了他的唇一下。

 

於是,第一步就是在面對不用再躲避的葉知書時的態度改正,雖然不再刻意疏遠,但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他並不想讓葉知書有任何誤會他還有機會之類的,他也受夠了那樣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

 

並且在大四的最後一個月裡,葉知書是真怕了林沐海那樣對他,有一兩次在林沐海覺得對方似乎踰矩時,便又冷臉待他,嚇的他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如果想能繼續和林沐海某種程度的友好,他就不能再讓林沐海感到一絲困擾。

 

之後──林沐海對齊子逸解釋──他覺得有個明確的物品用來對他人表示自己明草有主會更好,最簡便的方法便是戴戒指,不僅可以示人,他和齊子逸之間還能藉此表示情意。

 

不用問,林沐海就可以知道,如果由自己送齊子逸這種定情物,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而且大概會是前所未有的欣喜。

 

齊子逸總是對把對他的佔有慾表現得一覽無遺,不論是誰都能很清楚地知道,他是他的。

 

這點對林沐海也是一樣的,齊子逸認為他是他的,他也認為,齊子逸是他的。

 

他們屬於自己和彼此,除此之外的人什麼也不是,不能再傷害他們──他們就是以這樣的心情為彼此戴上戒指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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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齊子逸在葉佳佳說的那段話那邊的想法,表面上就是上面提到的那樣,但實際上就是在想著「要怎麼把人完全變成自己的」……(ry,這樣的想法XD"

追根究柢,還是佔有慾在作怪啦~(心)(咦)

 

大綱上的學生時代OVER!!!

下一回終於可以寫畢業之後的時間了>_<///

 

 

說一下這兩個人在我心中的定位:

 

他們本來就是處在不平等的狀態

以施與受來看,齊子逸是施,林沐海是受(咦)

而且給予的那個人只想拚命給,沒有想要從對方那得到什麼,只要人在身邊就好有得到東西的話都會當作bonus(笑)

對齊子逸來說,能給林沐海一切,就是他最大的幸福與快樂:)如果對方真的能全盤接收他會很開心很開心。

所以接收的那個人總是承擔著那些,不管是實質的物品、行為、和愛,因為只有這樣才是讓他愛的人感到快樂。

嗯,這兩個人,如果我以讀者的角度來看就會覺得他們的愛很不平衡,好像齊子逸愛的比較多。

但站在作者的角度和我的設定,其實兩個人是一樣的,都很喜歡(愛)對方。(我表達能力不好>_<bbb)

只能說,一個負責給一個負責接受,就是他們之間愛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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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要用完了……好埃桑(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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