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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也是新公開的篇章:)
因為BBS的個版貼了所以這邊也來貼~:p

是之前某位版友得指定主題文章

非常感謝提供主題!

 

 

「──那麼大家要記得,明天開始寒訓啊!不要忘記或是偷懶沒來喔!」升上四年級後齊子梁擔任校隊隊長,目前將要面臨他人生中第一次帶領的寒假訓練。

 

跟隊員道別後,齊子梁和紀一威一起到學校附近的豆花店吃點心,齊子梁的手機鈴聲在他們聊的正開心時響起。

 

來電顯示 單靖言

 

「啊,怎麼有空打來……?」喃喃自語,齊子梁按下通話鍵,「學長?」

 

『呼……子梁,我放假了。』天氣很冷,從話機中聽的出來單靖言的聲音在發抖。

 

「咦咦?放假了?」齊子梁開心地驚呼。

 

『嗯,你現在在學校嗎?』他親愛的小學弟還是一樣總是藏不住開心的情緒。

 

「跟一威在吃豆花,等一下就要宿舍了。學長你在搭火車?」手機彼端傳來火車進站的轟隆聲。

 

單靖言笑著回答:『嗯,我現在要搭車回家,有一些事情要辦,有時間的話我再去找你,嗯?』

 

「好,你路上小心,到家再打給我。好……嗯,沒問題……掰掰。」

 

單靖言在畢業的那個暑假,也就是前一年的七月底登入了國軍online,新兵訓練後,單靖言被分到高雄,正式開始他和齊子梁將會維持一年多分離的日子。

 

「單靖言?」紀一威瞇著眼笑著問,打從心底為好朋友能夠和喜歡的人維持兩年的交往感到高興。

 

「對、對啊,他放假了,不知道這次放幾天。」

 

「哈哈!那他會來看你囉?」

 

停下腳步等待紅燈轉綠燈,紀一威笑著戳了戳齊子梁被衣服包覆的厚厚的腰,平日怕癢的齊子梁只是笑著抓開他的手,道:「沒有啦,我沒跟他說明天開始是寒訓,他好像有事情會很忙。」

 

「這麼貼心,不寂寞嗎?」紀一威呼出白色的氣體,冷的直搓雙手。

 

「寂寞是還好啦,想他倒是真的……」齊子梁難為情地搔搔臉頰,又說:「要習慣分開才行啊,畢竟暑假畢業後就換我去當兵了呢。」幾乎是兩年的分開。

 

「別光說我,你自己咧?」轉移話題永遠是把焦點從自己身上移開的最好的方法。

 

紀一威聳肩,「我?我又沒有情人,不用煩惱這種事啊,而且我是扁平足不用當兵,大概畢業後就會去找工作了吧,完全沒有念研究所的打算。」

 

齊子梁笑著打他一拳,「你也未免太豁達了吧?真讓人羨慕耶!」

 

 

 

 

寒訓為期五天,但其實著重在體能訓練的部分稍微比弓道練習要多一點。

 

過去的學長姐因為曾經體力不支而在比賽痛失得獎的機會,以及每次練習總有人喊累,所以才使得K大的集訓比其他學校要來的久一點,也多了一點不屬於弓道部分的訓練。

 

早上是體能訓練,八點集合先暖身、跑操場三千公尺、短暫的休息,然後是肌耐力訓練,然後行禮、做一些簡單的動作練習。

 

下午開始則是輪流射箭調整姿勢、自由練習,以及分組比賽。

 

一天的練習大約在下午五點畫下句點。

 

 

 

「喂──那邊的!還用走的!給我跑快一點!」齊子梁站在操場邊揮了揮手上的碼表,對距離終點還有一百多公尺的學弟吆喝。

 

「真是的!才第一天而已你們就想偷懶了嗎!」齊子梁笑著賞了學弟一人一記爆栗,「聽著,明天誰敢偷懶他就要在練習結束後重新跑操場,聽到沒?你們這群懶惰的小鬼!」

 

然後是一片慘叫,當然是限學弟妹,和齊子梁同期的隊員都已經習慣集訓要做的運動量。

 

「好啦好啦,臭小鬼們,慢慢走回去、調節一下呼吸,等一下要練習了。」

 

他們練習的場地還算不錯。

 

十幾年前的學長姐以優秀的比賽表現向學校爭取到他們現在的練習場地,跟日本的道場滿像的,不若有些學校連場地都沒有,必須跟其他學校或是單位租借,而且道場的位置整好處於學校涼爽的地方,採光又好,一整天練習下來也不會被日頭曬的暈頭轉向。

 

 

 

「──在行走的時候記得腰背要挺直,不要垂頭喪氣的,自信一點。」齊子梁走到正在練習行走與轉彎的學弟身旁,拍了拍對方的背。

 

「好、好的!」一年級的小學弟長得很高大,但此時卻臉紅了讓畫面形成微妙的滑稽感。

 

「加油,你可以做得很好的,……對,就是這樣,抬頭挺胸、ok,做得很好;小灰妳的坐姿是怎麼回事!」糾正完一個學弟後,齊子梁開始抓另一個學妹的毛病。

 

「唉唷!昨天膝蓋撞到桌角破皮了嘛,還淤青了……現在很痛嘛!跪不太下去啦!」二年級的小灰坐在地上耍賴。

 

「你喔……真是的!說過多少次了!身為選手要懂得保護自己的身體啊!老是受傷。」碎碎唸了一陣,齊子梁把學妹扶起來,「算了算了,反正上午場快結束了,妳先去旁邊坐著,等一下我看一下妳的傷口要怎麼處理,下午妳再練習。」

 

「是──嘿嘿,謝謝學長,最愛你囉──」學妹調皮地拋了個飛吻給齊子梁,一拐一拐走到旁邊休息。

 

「鬼靈精怪!下午不准再偷懶了啊!」齊子梁笑罵。

 

第一天早上練的是基本體,亦即基本姿勢與動作,包含了揖與禮、站姿、跪姿、    坐姿、行走與轉彎、持弓的姿勢,先是一起教學與練習,最後的半個小時是自主練習,然後隊長、副隊長和幾個學長姐在旁邊糾正和指導。

 

「──好,早上就練習到這邊,大家去換衣服然後去吃飯吧,兩點的時候記得換好道服繼續做練習。」

 

敬禮後原地解散,然後一個從兩分鐘前就等在門外戴帽子的男孩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飲料店外送。」他說。

 

「飲料店?你們有誰訂飲料嗎?」離門口最近的副隊長問。

 

只見大夥搖頭,臉上皆寫著疑惑。

 

送飲料的人連忙說:「是一位單靖言先生訂的,他說只要講他的名字你們就知道了!」

 

聞言,齊子梁笑了,「單靖言嗎?」示意副隊長接過飲料,他問:「請問錢付清了嗎?」

 

「老闆說已經付了。」

 

跟外送小弟道謝過後,齊子梁招呼其他人:「飲料是學長請的,大家來挑自己要喝的吧!」

 

每個人都開心的說謝謝學長──雖然新生根本就不知道誰是單靖言,拿了飲料歡欣鼓舞地去換衣服。

 

齊子梁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大部分的人已經去吃飯了,剩幾個人在外面等他。

 

「不好意思,我拿個錢包就可以走了。」

 

齊子梁跑到櫃子前拿錢包,正在翻找時,被叫住,「子梁。」

 

齊子梁嚇了一跳,非常誇張地轉身,看著來人結結巴巴地說:「學學學長──?」尾音拖很長。

 

「啊!學長好!」紀一威、副隊長和兩個小鬼頭跟著打招呼。

 

「飲料有拿到了?」解下圍巾,單靖言溫和地問。

 

「有啊!謝謝學長!」紀一威幫還處在震驚當中的齊子梁回答,然後站了起來,「欸,我跟副隊還有小傢伙們先去吃飯喔,你們等一下再跟上來?」他俏皮地眨眼。

 

「好,看你們吃哪一間,我等一下再打給你。」單靖言說,收下學弟善解人意的體貼。

 

笑著揮手說待會見,紀一威拉著副隊和小鬼頭們走了。

 

單靖言把齊子梁抱進懷裡,「好想你。」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有事情要忙?」兩個月不見,齊子梁忙著東摸摸西摸摸,看學長的面容,確認學長在軍中過的好不好。

 

昨天在電話裡雖然單靖言說有空再來找她,但原本他以為單靖言這次放假沒有時間跟他見面的,只是說說安慰他罷了。

 

「給你驚喜啊!」單靖言對齊子梁又親又抱的,「之前就知道今天是寒訓,想要回來看看,看看有沒有事情可以幫忙。怎樣?看到我出現有驚喜到嗎?」

 

「有啦……」促不及防地吻上單靖言,齊子梁再他耳邊說:「超驚喜的你都不知道……」

 

突然被吻了,單靖言看著眼前的情人,回吻,「你主動親我……也很驚喜啊……」

 

「白痴……」齊子梁把頭靠上單靖言肩上,面紅耳赤地呢喃,「你都不知道,兩個月耶……我很想你啊,很想、很想……」

 

伸手抱住單靖言,齊子梁將頭靠上對方的肩窩中,慢慢地訴說著思念和享受著突來的、卻令人驚喜的喜悅。

 

 

 

 

下午單靖言留下來輔助教學,多一個經驗豐富的學長來幫忙總是好的。

 

「學長,可以請你幫我看我的姿勢哪裡要修正嗎?」

 

從自由練習開始,單靖言就這樣不停地被要求。

 

身為前隊長又熱愛弓道,單靖言自然是非常有耐心又親切的一一給予意見。

 

幾乎所有隊員都找過單靖言詢問後,單靖言才開始巡視其他狀況,然後主動上前和他覺得可以做得再更好的人討論練習動作。

 

最後十分鐘,單靖言走到正在練習拉弓的齊子梁旁邊。

 

「隊長,有哪裡需要幫忙的嗎?」

 

「咦?其他人你都看完了?」

 

「差不多,你也是看他們練的差不多才開始練習的?覺得當隊長辛苦嗎?」

 

「辛苦倒是還好,他們平常雖然很皮,不過開始練習時還滿聽話的。」

 

「是嗎……。欸、子梁你的手肘太彎了,右手打直,對……就是那樣,然後肩膀放鬆……」單靖言糾正著。

 

調整了姿勢,齊子梁出聲問:「──這樣嗎?」

 

「對,右手手肘好一點了,」單靖言走上前,搭上齊子梁的右手,然後又摸上齊子梁的肩膀,「肩膀怎麼了?好僵硬。」

 

放下弓,齊子梁乾笑,吐著舌頭不好意思地說:「昨天睡覺的時候有點落枕,肩膀好像也有一點扭到吧,酸酸痛痛的。」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幫你揉一揉。」

 

單靖言站在齊子梁身後,在他脖子、肩膀處放輕力道揉按著。

 

那個畫面從旁邊看來很曖昧,很像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耳鬢廝磨。

 

人都是有惰性的,快接近自由練習時間的終點,在一旁練習的學弟妹開始偷懶,各個進入休息狀態,瞇眼的瞇眼、聊天的聊天,只剩小貓兩三隻還很認真地在練習。

 

有人無聊地眼睛亂飄,然後移到某個地方就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邊看,像是傳染病,愈來愈多人往那個方向看去。

 

然後,道場漸漸的安靜。

 

「好了,你動動看,有沒有舒服一點?」單靖言拍拍齊子梁的肩說。

 

轉了轉手臂,齊子梁露出笑容,「有,好多了,謝謝……你──?」

 

察覺到身後一片寂靜的兩人一起轉頭。

 

單靖言只有轉頭,而齊子梁是從單靖言身前探出頭來,那個姿勢更造成齊子梁是在單靖言懷中的誤會。

 

「……怎麼了?」齊子梁納悶的問。

 

然後練習場爆出了一陣討論聲。

 

「聽說單靖言學長是同性戀,原來是真的嗎?」

 

「我之前聽說隊長交了男朋友……居然是前隊長啊!?」

 

大概是類似這樣的激烈討論。

 

新進的學弟妹不知情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們入社的時候單靖言已經畢業了;而幾個跟齊子梁同期的同學有些知情──因為之前練習的時候,單前隊長對齊隊員非常照顧,旁敲側擊之後就知道了他們是一對,漸漸的就習得了在練習中遇到不小心發射出的閃光就要戴起墨鏡的技能,而那些不知情的人也在這突來的討論中得知了一些八卦。

 

「好了好了,吵什麼吵?繼續練習!誰再偷懶等一下就別想休息!」副隊長板起臉,兇神惡煞地命令。

 

而引起事端的那兩個人因為距離討論中心有點遠所以仍然在狀況外,看副隊長擺平了吵鬧的眾人後一頭霧水的轉身繼續做練習。

 

糾正過齊子梁的姿勢後,單靖言問:「要試射嗎?」順手遞過箭給齊子梁。

 

接過箭,齊子梁深吸一口氣,維持著執弓的姿勢走到射位。

 

踏足,在射位面向標靶後兩腳踏開;構身,做妥步履基礎後,做出穩定上半身的動作;而後上箭、舉起,箭上弦後,兩隻手分別把搭好位置的弓與箭高舉過頭,緊接著是拉開,一手托弓一手拉弦,左右張開雙手,並把弓箭拉到與自己的視線水平處,接著將箭瞄準標靶,右頰輕碰箭枝,人中及雙唇緊攏,全身靜止,保持應有的力度,瞄準標靶,然後使弓與箭分離,鬆開持箭的右手,將箭射出;最後做殘心。

 

箭射出,落在靶的邊緣。

 

「好歪。」齊子梁苦笑。

 

「你剛剛在箭射出前心神不寧喔,從旁邊看都看的出來你的身體抖了一下,再試試看一箭吧?」

 

「總覺得有點煩躁……」齊子梁接過箭嘆了一口氣,然後做了幾個深呼吸,還是覺得不夠,甩了甩頭。

 

單靖言又按了按他的肩膀,安撫道:「放輕鬆,肩膀不要用力,再做幾個深呼吸──」耐心地安撫齊子梁突來的煩躁,他慢慢引導齊子梁排解情緒。

 

揉了揉齊子梁的頭頂,單靖言溫柔的說:「慢慢的吸氣……吐氣,有好一點嗎?」

 

齊子梁點頭。

 

「那射箭吧。」

 

踏足。

 

「左腳再往外站一點,這樣身形會比較穩。」單靖言在齊子梁動作的時候一步一步指正。

 

構身、上箭、舉起、拉開。

 

「拉開的位置有點高,稍微再拉低一點……很好。」

 

然後集中。

 

「保持靜止和力度,眼睛瞄準,在你覺得可以的時候射出去。」

 

最後是分離與殘心。

 

這次箭落在離中心不遠的地方,雖沒有射中中心,但準度大為提升了。

 

剛射完箭的齊子梁虛脫地坐在地上,讓站在一旁的單靖言嚇了一跳,急忙蹲下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沒有啦,只是看到箭射出去離圓心不遠,鬆了一口氣,突然就沒力啦,哈哈!」齊子梁不好意思的笑著說。

 

「沒事就好。」單靖言拍了拍他的背,非常順勢地在他額頭親了下。

 

「剛剛好緊張,讓我想到我一年級第一次射箭的時候,那時候也是你教我的,有點懷念。」

 

「哈,真的讓人懷念啊,你那時候緊張到連弓都握不好。」捏了捏齊子梁的鼻子,單靖言打趣道。

 

「因為是你教我的嘛!如果換成那時候的副隊長我就不會緊張啦……」齊子梁抓下捏在自己臉上的手,摸著長繭的指頭。

 

單靖言悶著聲音笑了,「對,你會緊張,因為你喜歡我嘛!」貼在齊子梁的耳邊小聲說。

 

「對啦,我喜歡你啦!」齊子梁咕噥,頓了頓說:「時間差不多了,讓他們休息一下,等一下要分組比賽。」

 

單靖言扶他起身,兩個人一前一後轉身面向室內。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兩個。

 

有人帶著曖昧的笑容,有人的眼睛寫著「喔原來如此」,有些則是盯著他們看到臉紅,還有的遮住眼睛倒在地上亂滾,有些人則在哀嚎。

 

哀嚎的內容大概是這樣,「媽啦──公然放閃這樣對嗎──!?」

 

或者是,「太超過了!我不過是來集訓,我不想集訓後去看眼科啊──」

 

有些人喊,「不要在我們面前親來親去、抱來抱去的啊──!要親熱請回房間──」

 

齊子梁超傻眼。

 

他他他、他們剛剛做了什麼嗎?為什麼一副他們是天然公害一樣?

 

單靖言無言,回想了一下,然後遮住臉,聲音充滿歉意,「我……我剛剛好像親了你額頭──?」

 

氣氛正佳又沒人在旁邊近距離打擾,他一時忘了他們還在集訓場地,很自然地就親了下去。

 

「隊長你剛剛拉著學長的手、是是是在摸他的手手手指嗎?」高大的一年級學弟紅著臉、結巴地問齊子梁,「你你你你們──真的在、在交交交、交往──?」

 

齊子梁的臉很明顯的寫著囧,耳根紅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單靖言擋在齊子梁前面,坦承他們是一對,雖然是同性戀可是他們的交往很正常也很健康,請大家不要有所誤會,也不要因為不認同齊子梁的性向而在校隊教學方面為難他。

 

幸好弓道校隊的隊員們平時感情就很好,向心力又足夠,排擠的狀況從來沒有發生過,加上單靖言在三四年級的隊員眼中一直是他們尊敬的對象,而齊子梁為校隊的認真付出和平時對隊員極為親切,讓眾人們很快就接受他們在一起的事實,也保證不會欺負隊長。

 

練習結束後,大家約好要一起吃晚餐。

 

換衣服的時候齊子梁問單靖言,「你要一起去吃嗎?」快速脫掉道服,一邊顫抖換上保暖的冬衣。

 

「好啊,跟你一起去。」

 

雖然他難得回來跟齊子梁相聚,但是他不能自私地佔著齊子梁的時間,正因為當過隊長所以他明白跟隊員的聚餐也是很重要的。

 

離開道場的時候單靖言把圍巾繞上齊子梁的頸子,自然地牽起他的手,跟在大夥後面走出校園。

 

 

 

吃飯的時間就是聊八卦的時候,今天跟大家出櫃的兩個人理所當然的被逼供,不過每個問題都一一被單靖言用秘密兩個字給擋回去了。

 

「啊──不好玩!學長你都不透露一點──」小灰學妹在旁邊失望地搖頭。

 

「知道那些幹麻?知道他跟我正在交往就好了,先警告你們,之後不准纏著齊子梁東問西問,聽到沒?」

 

「啊──單靖言你放心啦!我會幫你看著這群小鬼,不會讓你家寶貝被他們欺負。」跟單靖言同屆但延畢的林勻夜說。

 

林勻夜是個美女,但是個性很悍,跟大姐頭一樣,而弓道校隊的小鬼頭們都敬畏她,有她的保證讓單靖言非常放心。

 

從坐下來開始就被學弟妹們犀利的問題轟炸到羞赧的想鑽洞躲起來的齊子梁只能埋頭苦吃,深怕一開口就會緊張到連話都講不好。

 

「啊……沾到了。」單靖言伸手觸上齊子梁的左邊唇角。

 

「什麼?」轉頭,齊子梁吞下一口麵問。

 

單靖言伸出拇指和食指,「番茄醬。」然後舔掉。

 

…………

 

「拜託你們不要連吃個飯都這麼閃好嗎?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去掛眼科啦──」

 

「你們這對公害情侶──」

 

一瞬間齊子梁的腦袋像跳電然後被迫重開機的電腦,意識到單靖言剛剛做了什麼,他不爭氣地在眾人的哀嚎聲和取笑聲中又臉紅了。

 

為什麼明明舔番茄醬的動作就很正常,可是一被單靖言在這種情形下做出來就變的很煽情啊──?

 

還有,剛剛、剛剛在單靖言舔番茄醬的時候,他的心臟天殺的好像漏跳了一下,為什麼、為什麼啊──?

 

太糟糕了、太糟了啦──齊子梁的內心小宇宙久違的再度爆炸了。

 

 

 

 

「你趕快進去,明天還要集訓不是嗎?早一點休息。」送齊子梁到宿舍門口,單靖言叮嚀。

 

明天單靖言就要收假了。

 

「你才是早一點休息,難得放假你應該好好的在家休息,還跑來學校。」嘴上是這樣說,齊子梁卻捨不得地緊緊抱著單靖言。

 

「想你嘛,來看看你啊。」

 

「你等一下騎車路上要注意安全,到家的時候打給我?」叮嚀的角色互換。

 

「好,會打給你。」

 

單靖言低頭找到齊子梁的唇,輕柔地摩挲、寵溺地吻著。

 

然後單靖言把齊子梁脖子上的圍巾拉下、打開齊子梁襯衫的頂扣,仗著學期已經結束了,留在學校的人不多,又是晚上路上沒什麼人,又舔又咬的在上面留下吻痕。

 

把面色潮紅的齊子梁壓進懷裡,單靖言說:「天氣很冷要注意不要感冒了,要按時吃飯,還有走在路上要注意安全。」

 

齊子梁笑了,「我知道啦!你是媽媽喔……這麼囉唆。」靠在單靖言肩上,身體因為笑而顫動。

 

然後換齊子梁像老媽一樣叮囑一串,最後他說:「不可以偷吃,還有要想我。」

 

「到底是誰比較像媽媽啊……」單靖言失笑,「絕對不會偷吃,也一定會一直一直想你。」

 

分別時齊子梁親了單靖言。

 

 

 

隔天集訓時,小灰學妹指著已經換好道服的齊子梁,大喊:「太超過了──隊長!」

 

「怎、怎麼了?」齊子梁被她嚇到往後退了一步。

 

「單靖言學長不在你們居然也可以閃──」小灰學妹邊喊邊遮著眼睛跑走。

 

一臉茫然的齊子梁轉身問旁邊的林勻夜,「我怎麼了嗎?」

 

已經換好衣服在旁邊打簡訊的林勻夜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然後又把視線移回手機上,「喔……大概是那個吧,你脖子上有吻痕。」

 

齊子梁大驚,連忙到更衣間照鏡子,這一看可不得了,昨天在宿舍門口親的那一口現在正在脖子上留下明顯的證據!

 

接下來一整天齊子梁一直被隊員問,「隊長你脖子受傷了嗎?怎麼貼著OK繃?」

 

然後齊子梁會惡聲惡氣的回答:「被蟲叮到啦!」耳朵卻很可疑的紅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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